“关公战秦琼”，比喻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或事强拉到一起。而前不久在上海演出的全景舞台剧《红楼梦》，就真的让“关公”战了一回“秦琼”。曹雪芹笔下的那些古典人物，纷纷说起了现代大白话，诸如“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”“当我很小很小，还是一只小小鸟的时候”“亲上加亲，强强联手，以婚姻成就实力”，等等。这次演出最终遭遇“滑铁卢”，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，但“搞笑”的台词无疑是“罪魁祸首”之一。

    要说这出剧也真够冤的，它只不过套用了目前比较流行的一种创作手法，没想到却“热脸贴上了冷屁股”。事实上，在台词中加入现代搞笑语言，如今已成为一些文艺作品屡试不爽的“法宝”。像“相当的XX”“XX很生气，后果很严重”“XX机中的战斗机”这样的句式，虽然已经臭大街了，但每次在演员口中说出，都能把观众搞乐。这就难怪创作者们趋之若鹜，就连刚刚面市的《哈利·波特7》中文版，译者都不忘加上一句“你太有才了”。

    使用搞笑语言究竟是创新还是媚俗？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。不过笔者认为，如果念上几句搞笑台词就算是创新的话，那这种创新也未免太容易、太小儿科了！须知那些被当作“卖点”、甚至被奉为“圭臬”的搞笑台词，说穿了不过是大街上、网络上的流行段子。今天可能受欢迎，明天也许就遭人腻烦。如果创作者看不到这一点，不分时间、场合和作品使用，就很容易“中招”。你认为幽默机智，别人却觉得牵强附会；你认为“画龙点睛”，别人却视为“佛头着粪”。舞台剧《红楼梦》之所以受冷落，原因就在于此。

    雅俗共赏，这是许多文艺作品追求的目标。但雅俗共赏不是媚俗，要真正做到这一点，只能靠创作者在艺术上的不懈追求和探索。耍小聪明以迎合市场、娱乐大众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舞台剧《红楼梦》的遭遇，某种意义上看也不是件坏事，它至少告诉我们：现代人不仅需要具有娱乐精神的作品，更需要具有艺术精神的作品。